燕一瞪眼，吓得燕杰瑟缩一下，再不敢多说。

旁侧一名兵士看不过眼，过来打圆场道：“今儿这事情呢，也都是误会，燕兄弟别只一味责怪小杰兄弟了。”

另一名兵士也道：“卫医官也不必太气怒，若非你要去杀小杰兄弟救治的马匹，如何会被他误摔了出来？”

“话可不能这么说，卫医官德高望重，燕兄弟毕竟是小孩儿，怎可对长者不敬，对长者动手？”也有兵士持相反的意见。

燕却点点头道：“这位大哥说得对，尊老爱幼是我天朝美德，小杰对卫医官动手，就是不对。”遂又喝燕杰道：“还不过来向卫医官赔罪。”

燕杰略迟疑，还是对卫医官抱拳道：“小杰失手伤了卫医官，卫医官勿怪。”

卫医官冷冷地道：“你分明就是故意伤人，如何又说失手，敢做不敢当吗？”

燕杰本想委曲求全，偏卫医官得寸进尺，不由冷哼一声道：“卫医官不是自诩臂力过人，如何被燕杰轻轻一拦就飞了出去，可不是咎由自取吗？”

“你！”卫医官又是恼羞成怒。

燕也冷声斥道：“燕杰！”

燕杰听了燕的叱喝，虽然心里各种委屈不服，还是不敢再辩，只默不作声。

燕对卫医官抱拳赔礼道：“舍弟鲁莽，卫医官大人大量，不要与他一般见识了。”

卫医官傲不受礼，道：“他虽是都尉之尊，老朽亦是官列四品，他如今以下犯上，伤了老朽，岂是一句不能见识就可以揭过的，老朽必去杨大人那里讨个公道，将他军法论处。”

就是杨荣晨真得对燕杰军法论处，不过也就是打一顿板子了事，燕倒是不心疼燕杰挨军法，却是十分担心此事传扬出去，会给傅家弟子形象抹黑，况且小卿师兄那里，更是不好交代。

师兄明确吩咐过，在军营行事，一定要收敛低调，不得犯错，如今燕杰却犯了与军老者打架这样的错误，小卿师兄知道了，必定不饶。

“不知卫医官要如何才肯原谅舍弟？”在燕看来，这卫医官并不是十分不讲道理的人，而且医术高超，在军营也是德高望重的，他是被燕杰弄得实在失了颜面，才会如此不依不饶。

卫医官听燕这样说，又冷眼看了看站在旁侧，虽是垂头侍立，背脊依旧挺直的燕杰：“我要他给我磕头赔罪。”

燕杰倏地抬头，冷冷看了卫医官一眼，倒是将卫医官看得遍体生寒，不由更怒：“你这个小子，老朽的孙子都比你大，让你给老朽磕头赔罪，又有何不可？”

燕觉得也是。今日燕杰贸然伤了老者，本就是他不对，让他给卫医官磕头赔罪也是使得。

“燕杰，跪下，向卫医官赔罪。”燕冷冷地话，差点没让燕杰呕出血来。

燕杰就知道他哥会这样，在他哥眼，他燕杰少侠永远不用提，也没有“脸面”两字。

“燕杰不跪。”燕杰难得，硬气而冰冷地道。只是心底却是骇得狂跳，手心都是冷汗了。

玉翔被燕杰的话，吓出一身冷汗。燕杰竟然敢公然违抗燕师兄之命，这是不想要皮的节奏吗？

燕倒是不惊讶，燕杰是有点儿小脾气的，不过只要褪下他的裤子揍他一顿，他一定就会乖乖听话了。

“束带。”燕对燕杰伸手。

两个字，但是蕴含着许多无声的威胁。

燕杰的脸涨得通红：“哥……”

燕冷冷地看着燕杰：“让我帮你，还是你自己来，或者让你玉翔师兄帮你？”

燕杰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他真想转身就走，可就是不敢。

“师兄。”玉翔再踏前一步，挡到燕杰身前：“小杰是有错，不过卫医官错在先，小杰要救马，他要杀马，小杰如何能见死不救？”

燕蹙眉，玉翔冒冷汗了。

“不是我要杀马，是那马必死无救，他不肯听劝，狂妄无礼。”卫医官出声道。

“若是燕杰能救活此马呢？”燕杰冷冷地看着卫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