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两个孩子好似被驯服好了一般,呆呆地唤着“老爷”,一声声清脆的童音混在吉良才淫邪的笑声,格外刺耳。

一众人随他一起大笑,陈雪东受宠若惊,赶忙唤人将两个孩子抬到左侧,算是收下了。

酒过三巡,其他富商带来的珍异宝和美人都一一献上,其不乏与吉良才一样的人面兽心之辈,谢芝都默默将这些人一一记下,好秋后算账。

接下来便轮到了金德光,在计划,由他献上扮作舞姬的玉非生和秦湘。两人在途寻机靠近吉良才,好一举将其拿下。

可计划赶不上事态变化,金德光刚道完献舞姬便被吉良才开口阻止。

“金知县,你这两名舞姬虽则妖娆动人,但着实不大稀罕。本官瞧着还不如你那新买的小厮令人动心,不如唤他上前给本官助兴一二?”吉良才色心不死,专好俊美的男子,谢芝那样琼枝玉树般的少年正和他口味。

金德光心头咯噔一声,正不知该如何推脱,就见那幔帘之后,一道修长身影缓步走上殿内。

这身影正是谢芝本人,五官俊逸不凡,眼眸灿若星辰,是粗布衣衫难掩的风姿卓越。吉良才浑眼如蛇,行过谢芝全身,露骨的色欲贪婪令人作呕。

“你……”金德光呆滞。

“老爷,便让我来给吉太守斟酒罢。”谢芝躬身道,眸晦暗无光,辨不清是何情绪。

“好……”金德光只得应道。

吉良才心意达成,露出一口黄牙,以筷指着谢芝斥道:“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在主子面前为何不自称奴才?金知县啊,看来你就是个管下不严的,不如将他交给我调教两日,保准不敢坏规矩!”吉良才说得冠冕堂皇,但在场谁又不知道他那点淫秽心思,都只笑看着谢芝挺直的腰背,全当观戏罢了。

吉良才筷头轻敲杯口,肚上的肥膘随之抖三抖,“狗奴才,来!给本官斟酒!”

“是。”谢芝上前,取白玉酒壶,佳酿缓缓倾泻入杯。

吉良才目光痴迷地睨着谢芝搭在壶口的手,心头暗道:这奴才双手真他娘的好看,合该砍下来挂在床帐上,供自己日夜观赏。

他正起歹念,却见那玉骨般的手指陡然向自己喉间伸来,如闪电直掐命门,还未待反应过来便又被泼了一脸的烈酒。

酒水渗入双目,刺得他大声嚎叫起来。

“来人呐!将这狗日的奴才给我……”话还未喊完,便被谢芝抓住毛发,狠狠按在桌上。

而后手筷子也被夺去,就着他的耳廓插了进去……力道之大,直接将他耳朵穿透,整个脑袋都钉在了小桌上……

一时鲜血迸溅,吉良才的哭嚎声直冲屋顶,整座白塔都能听到他的惨叫。

周遭富商被吓傻了,随着吉良才的哭喊抱头鼠窜。

吉家的家丁上前与谢芝打斗,却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玉非生的加入,两人三拳两脚便将这群家丁打翻在地。

吉良才此时正被钉在桌上不得动弹,血泪模糊间也意识到自己大势已去,狠下心也要将耳上筷子拔去。身还未动,又被谢芝发现,赤红着眼替他拔下筷头,而后又将他头往旁一推,另一边耳朵也被筷子贯穿,又是一阵血泪惨叫。

“我真恨不得即刻杀了你。”谢芝双目赤红,难掩心头之怒。

这时埋伏在周遭的暗卫已循声闯入塔顶,谢芝冷眼看着那些瑟缩如鼠的富商,冷!你身上到底背了多少命案!”一道冷如冰霜的声音斥问道。

天牢刑房内,被浓烈的血腥气息和一股难以入鼻的污秽臭味充斥着,室内油灯忽明忽灭,若是耳聪目明之人便可瞧见这满地的刑具和零碎的血肉……

地上匍匐这一肥胖的男子,浑身浴血,苟延残喘。而他面前是一面绢布屏风,原本洁白的绢布上已布满血污,果真是地狱恶鬼,连血肉都是脏污的。

“没了……没了,都召了!”吉良才抬起一张已辨不清五官的血脸,口舌头被连根缴去,现下说话支支吾吾浑然不清。

这两日他一直备受谎。”那屏风之后的‘地府使者’魔音再次响起。

吉良才已痛得麻木,但‘说谎’二字却是戳了他的痛感,立即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