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雪站在阳台上，听着话筒对面传来男人低哑委屈的声音, 她先是一愣, 随后又轻声问：“这是怎么了？”

韩司穆嗓音很哑：“你说你爱我, 说完我立马回来。”

她笑了，“我爱你。”

“”

对面没了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 韩司穆的语气变得很乖很乖，低声道：“好, 我现在就回来。”

挂断电话。

黎雪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只是听着, 对面的心情好像很不好的样子。

嗓音低低闷闷的，很委屈, 连问她的语气都染上了小心翼翼。

好像担心她不会说一样。

等了半个小时，家里的门终于开了, 男人迎着晚间冷风走进来, 身上穿了件黑色外套。

玄关处没开灯，他就这么站在那里, 黑压压的一片，眼底沉着抹不开的郁色，嘴唇有点白，整个人显得极为落寞。

在黎雪跑过来的时候, 男人自然而然地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下巴也顺势搭上去。

韩司穆身上都是冷的, 将她拥入怀中的时候还埋在她颈窝里, 用气息去沾染她。

“你刚刚去哪里了？”她轻声问, “怎么听上去不是很开心。”

男人情绪低落，埋进她的颈窝里半天没说话，双臂却将她搂得很紧，仿佛很没有安全感似的，还想将她继续一点点纳入怀中。

黎雪轻声问：“怎么了？心情怎么不是很好的样子？”

韩司穆嗓音低哑：“疼。”

她愣了愣，忙问：“哪里疼？”

男人也不说话，只是将她越搂越紧，“哪里都疼，再抱抱我。”

黎雪听完将他搂得更紧。

可是身体刚挨近，他就轻“嘶”一声，手臂还稍稍颤抖了一下。

她连忙将他放开，“你哪里不舒服吗？”

韩司穆疼得扯了一下嘴角，掌心伸向她的后腰，再次将她一揽入怀，下巴就搁在她的颈窝里，小幅度地蹭了蹭，“你放开我就不舒服。”

“”

总觉得他从回来之后就开始怪怪的。

黎雪低头，稍稍寻了她刚刚不小心触碰过的地方，伸手试探着碰了一下。

韩司穆果然又“嘶”了一声，一下子放开她。

黎雪上手掀开他的衣角，指尖碰到的地方都是湿的，但是他穿了一件黑色衣服，也看不出是什么。

衣摆被拉起。

底下的皮肤被血染得鲜红一片，一条褐黑色的伤疤可怖，还不停地向外渗着血，血都凝结成块了。

她倒吸一口气，转身就想去拿医药箱，结果刚走没几步路就被韩司穆拉住，“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