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程庐抿了下唇,放开她,躺到她的身边。

折腾了半天,后颈都是汗,两人的气息全都不稳。

他转过身来,定定看着她,“你在要我的命。”

唐梨也转过身来。

“你知道我忍得有多难受?还要……看。”

程庐的声音是唐梨的死穴,此时此刻的他喉间带着无尽的委屈和忍耐,小可怜的腔调让唐梨心疼起来。

她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我的错。”

主动贴上,噙住他的柔软,什么话也不说,这代表了一切。

程庐的手忍不住箍住她的细腰,越发把人往怀里箍。

越来越深入,越来越贴进,程庐突然推开她,微微喘着气说:“不能再亲了。”

唐梨像被夺走棒棒糖的小孩,呜呜道:“为什么?”

“再亲下去,我会情不自禁。”程庐哑着声音,眸光垂着,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情不自禁是多么美妙的四个字。

它顺着心,由着情,无论做出怎样的挣扎都藏不住喜欢的眼神。

唐梨伸手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胸膛。

两人就这么抱着,好像也能抱到天荒地老。

“幸好你不是只有4厘米。”唐梨闷闷地说。

程庐:“……反正我自己挺满意的。”

唐梨哈哈笑起来,开始给他科普长度很重要,但也不是那么重要,说得头头是道,比专家还专家。

程庐戳了下她的小脑门,“你这脑子里整天都在思考什么呀?!”

“有趣的,好玩的,上头的。”

唐梨说到这里,顿了下,“其实,第一次我们通电话时,我就对你的声音一闻钟情。”

程庐:“哦。”

“像冬天吃到香喷喷的烤红薯,夏天吃到冰爽爽的冰淇淋,整颗心都被你的声音抚慰地舒坦起来,”唐梨眯起眼睛回忆着,“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我想,能拥有这样清越声音的男人一定很好看。”

她摸了摸程庐的脸颊,“果然好看。”

程庐:“哦。”

“我激动说了半天,你就两个哦?!”

程庐:“我知道。”

“你知道?”唐梨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藏得很好。

程庐哪能看不出来。第一次通话就莽撞地要请他吃饭,还莫名地说出“还真是稀有品种”这种话。他仔细琢磨后,应该在说他的声音。

第一个夸他声音好听的是小学音乐课的老师。他至今还记得这位老师的模样,一位年纪轻轻充满朝气的女老师,在听到他唱了一首儿歌后,激动地把他母亲叫到学校,拼命地劝说要让他参加儿童合唱团,还说他有当领唱的潜质。只可惜,母亲在老师说了诸多溢美之词后,冷漠地说:我们程家孩子长大后都要做医生。唱歌这种毫无意义只会浪费时间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唱歌本是愉快的事,可从母亲嘴里说出来变成了世界上最低劣最无趣的事情。

老师尴尬了半天说了句: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