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昏昏欲为 砚丞书 1954 字 2022-08-17

“……”

里面人一丁点回应都不给,不过能听见细微的流水声,他放心了些,额头抵着门,轻声说:“对不起。”

他就这么维持这个姿势待了半天,直到钟令儿洗完澡,听得门锁一响,他直起身来。

钟令儿开了门,一边解开绑着头发的橡皮神智,一边绕过他,站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等他走过来,她“啪”一声放下梳子,转身上了床。

谭谌以微微地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进了浴室。

钟令儿把自己那边的那盏床头灯掐了,专心酝酿睡意,意识慢慢一沉,不久完全睡了过去,然而绵长的睡梦中,她感觉有一具身体从背后拥了过来,捂得她后背一片火热。

她被热醒的,稍稍一转身就让背后的身体挡住,她心里堵了一口气,翻过身把人一推,谭谌以被推醒过来,但又没完全醒神,下意识又靠过去,把人揽入怀里,顺势还亲了一口。

钟令儿接着又是一推,“别过来,别碰我。”

她说着就要起身。

谭谌以这下终于清醒,拉住她问:“这么晚了去哪?”

“我喝水。”

“待着,我去。”

他掀被子利落翻身下床,去了一趟客厅回来,手里端着一杯温水,进屋却发现她已经躺回床上了,他把水搁在床头,垂眼看她。

借着清水似的月光,瞧见床侧一条起伏有致的属于她的柔美弧线。

片刻后,他低声说:“水我给你放床头了,你渴了再喝。”

谭谌以再次上了床,这回不敢靠她太近,平躺着,手臂压着额头,意识纷乱中,他许久才睡过去。

后半夜睡得不踏实,醒过来好几次,看见身边的人还在,才又闭上眼。

第二天起来,谭谌以眼下两团淡写般的青雾,显然昨晚没休息好。

钟令儿冷着心肠,只当没看见。

谭谌以今天两台手术,中间从手术室出来,他倚着墙愣了许久,眼前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似一道道虚影,一晃而过,入不了他的心。

他脚下一条长而窄的廊道,深邃不见底,可他每一步都如此安稳。

路的尽头没有灯火,灯火自在心间,自在眼下。

他向来是这么奉行的。

谭谌以捏了一下鼻梁,转身往科室去了。

今天谭谌以8点钟下班走人,上了车静坐片刻,还是拿手机给钟令儿拨了个电话。

那边接起来,语气淡了些,问他什么事。

他说:“我下班了,你回家了没有?”

她说:“我跟同事在外面吃饭。”

手机那头的背景音嘈杂,谭谌以隐约听出几个男人交谈的声音,他稍一思忖,问道:“在哪?我过去接你。”

她说:“不用,你先回去吧。”

谭谌以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头重重摩挲了两下,“晚上打车不安全。”

“我让同事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