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就没个人来分担一下这种知道太多的压力吗?

“她一点都不防备我!”沈昂还有牢骚要发,“这不就说明一点都不担心我会对她做什么事情?”

沈越叹了口气,起身:“我去给你拿咖啡豆,你自己在这里冷静一下。”

……

沈越被沈昂迫害的同时,易倾也在找人讨论同一件事。

“明明熟得不能再熟了……可住到一起之后,有些时候我会突然有点紧张,从前都不会这样。你觉得我这种情况正常吗?是不是需要自我调整一下?”

“……”电话另一头的女声冷静地说,“姐,你先从头说一遍,比如,从你是怎么开始和人同居这件事情的原委开始说起,行吗?”

第22章 “只要是你想的,怎么都……

易倾的电话是打给夏从枝的。

夏从枝是易倾堂妹, 两人本来联系不多,但近几年因为工作领域彼此相关的原因,比从前亲近了许多。

易倾的社交范围里, 既不认识沈昂、又熟到能交流这种敏感话题的,就只剩下夏从枝了。

夏从枝在听完易倾的叙述后,沉吟许久才道:“我觉得你可以持续观察一下。毕竟从前你们住在各自的家里, 多少保有一点距离感,但现在这最后的距离感也被抹消, 所以短时间内感到些微的不适很正常。”

“我是有点担心, ”易倾顿了顿, “他会不会察觉到我的反常, 然后想太多?”

“想太多, 你指的是什么?”夏从枝反问。

“就比如,我是在骗他的?”易倾也不太确定。

她惯于把所有的力气和思想都用在工作上, 工作以外的领域能不动脑子就不动脑子,久而久之, 碰到不想思考的问题时,脑子就不想转动了。

这可能也属于一种强制节能模式。

“你这不是关心他多过关心你自己嘛。”夏从枝无语道, “而且我听你前面讲的, 他好像不是这种心思特别细腻的人。”

易倾低头沉思了下。

沈昂好像确实不是那种性格。他开朗又温柔,脾气很好, 生活里除了游泳其他的时间似乎都耗在她家,没有什么烦恼的样子。

那她究竟是从什么地方生出沈昂可能想多的想法?

是因为沈昂昨天晚上说那句“你要反悔了吗”时的语气带有一丝怪异?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夏从枝在电话那头像医生一样理智地剖析:“易倾, 你知道吗,这是一种很危险的征兆——当你把童年的感情仍旧投射在成年的生活中时,说明你仍旧没有摆脱童年的影响。”

易倾有点好笑:“我童年的什么影响?”

“你几乎是自己把自己照顾长大的影响啊。”夏从枝说。

“我小时候是不太理解,现在不会, 我自己工作也很忙嘛。”易倾道。

“但你很喜欢每次回到家,就发现家里有人在等你的感觉吧。”

易倾愣了一下,开始冒冷汗:“你的意思难道是说……”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我把他当成了我爸或者我妈的代餐?!”易倾震惊。

“……”夏从枝幽幽地说,“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墙,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