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青送程然去了机场，一个人回到公寓。程然的水杯，毛巾，浴巾，枕头，常坐的位置，她都小心地绕开了，一直让它们保持原封不动。

时间一长，程然的活动轨迹都落满灰尘。

偶尔程然来了，房间里会短暂焕然一新。他待上三五天，十天半个月，再次离开，新的活动轨迹又日积月累落满灰尘。

直到程然出国，苗小青知道，他再也没有可能回这间公寓。

毕业前，程然那篇《对称保护性拓扑序的分类》在《science》发表。同时，杜弘沉寂了五年，毕业前他也在rl发表了一篇题目为《二维拓扑序的数学描述：utc》。整个理论物理界由此震动，这两篇章被巴克利奖得主评价为第二次新物质态的革命。（注1）

苗小青震惊得不能言语，同样是rl，她和杜弘做的东西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没有任何意外的，他们两个分别拿到了it张教授和普林斯顿黎若谷的offer。

毕业典礼举行前夕，物理系很不平静。作为本科生公认的，水平最高的刘浩，只拿到了国内大学的offer。苗小青恶意地揣测，给他offer那个老板大概也是急缺章，看了刘浩投机取巧的本事，想跟他一起灌水。

本科生晕头转向，赶紧去找了杜弘的章来看。一看都傻眼了，章里太多数学内容，根本看不懂。

由此杜弘成了系里的一个传，各种毫无根据的猜测甚嚣尘上，其最被大家认可的，可信度最高的是一个猜测是，他是某位大师的关门弟子，受到指点才从港大退学来了这里，默默修炼，终成大器。

晕头转向的还有学校，刘浩评上了优秀毕业生，原来也定了他在毕业典礼上作为学生代表讲话。好笑的是，最后一年，刘浩高调地先从藤校起开始申请，再到欧洲的学校，很多教授连邮件都没回复。

剩下一个月，连新加坡和香港都无一例外地拒了。

毕业典礼前几天，才迫不得已接了国内一个教授的offer，勉强算是有了出路。

而杜弘早就跟黎若谷谈妥，却一直没透露出风声，章也是毕业了才发。

因此学校方面紧急撤下了刘浩的讲话，换了杜弘，可杜弘直接就拒绝了，甚至连毕业典礼都没参加。

苗小青在实验室津津有味地听着这些传言，莫名的感到扬眉吐气。

“激光开启”的灯灭了，苗小青摘下护目镜，把刻了白桐花的水晶托在掌心里，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李明华喋喋不休地抱怨：“拿激光来刻图案，亏你想得出来，你自己拿把锤子敲不是更有心意？”

苗小青朝他笑了下，“我手残，锤子把水晶敲碎了怎么办？”

李明华把她往外赶，“好了吧？好了就出去！”

“你什么时候走？”苗小青问道。

“下周吧。”

“一切顺利！”

李明华微笑，“你也加油。”

毕业季亦是离别季。

苗小青极力回避着离别，然而当她空闲下来，惆怅便占满了内心每个角落。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对称保护性拓扑序的分类》，英题目是《 cssification of sytry rotected ological order》。

《二维拓扑序的数学描述：utc》，英题目是《the atheatical descrition of a 2d ological order： a unitary odur tensor category》这两篇章均是顾正澄与陈谐在it博士后时期，与他们的导师——巴克利和狄拉克奖获得者小刚教授合作的工作，分别发表于science和rl。

第64章

回到办公室，没有见到杜弘，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长条的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定制的钢笔。

她又出翻开一张小卡片，执笔写上：祝前途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