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两个字,陆佳恩的心脏重重一跳,喉头哽了一下。
停顿片刻,她摇了摇头。
“和他没关系,叔叔。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络了。”
陆平遥“哦”了一声,声音低沉,“那你想不想和他联系呢?”
陆佳恩的身体一僵,眼睛微微睁大。
从叔叔家出来,陆佳恩的手上多了很多东西。
除了叔叔送的画册和婶婶热情给的一堆食品礼盒,还有一张写着联系方式的纸条。
陆佳恩坐在回去的车上,叔叔的话犹言在耳。
“杭佑在美国治疗之后去了澳洲读书,这是他现在的联系方式和社交账号。你想联系就联系,不想联系就算了。”
杭、佑。
陆佳恩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几乎代表了她平淡青春里的唯一色彩。
十五六岁时,她因为心脏病在高是个异类。
同学们不至于霸凌或是欺负她,但异样的目光和若有似无的疏离一直存在。
生物老师不知她有心脏病,讲课的t有一张心脏病患者术后照片。
长长的手术刀疤竖在胸口,看上去怪异又难看。
同学们发出了唏嘘的声音,打量目光不时落在她的身上。
她身上穿着干净整齐的校服,可那一瞬间竟然有种被扒掉衣服的难堪。
在学校,她没有交什么朋友。
每天安安静静地上课,画画。
她不记得杭佑是什么时候以何种方式出现的。可他就是突然强势且热情地插入了她的生活。
少年人的喜欢坦率直白。
他非常高调地追她,似乎毫不在意她胸口有道丑陋疤痕的传言。
在课间走廊、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在她什么也做不了的体育课……
杭佑好像总是能找到机会逗一逗她。
对于那时的陆佳恩来说,这种接近在其他同学的对比下更像是一种对自己的肯定。
他好像在说:你并不是异类,一样有人喜欢。
高时的杭佑像一颗太阳,温暖热烈,闪闪发光。
——也照亮她黯淡平静的高生活。
陆佳恩缓缓舒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
入秋了,路边的树叶冒出了黄色的尖。风一吹,沙沙响个不停。
回到宿舍,陆佳恩把纸条夹在从外婆家带来的画稿里,一起放在了书架。
对于那段高生活,她永远感激杭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