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烬欢 沉九襄 2383 字 2022-08-18

姓林的那个原本应该护送齐云舒返回盛京,齐云舒返回常州后他自然也随行返回,而后贺兰毓启程前往灵州,他在卫队之。

而姓张那个,本就是派往灵州驻守的侍卫之一。

两人都还在撑着一口气求饶,但他们一个在姓林的来信打探温渺渺下落时,枉顾卫队禁令私自泄露消息,另一个吃里扒外,将消息拿去当做了向相好献媚的“工具”。

贺兰毓眸凌寒似冰,不欲再听,自方纪腰间抽出长刀,腕间一转,不过眨眼间,两颗人头嗒然落地,鲜血从碗口粗的脖颈处喷涌而出,溅湿了他的袍角。

“装起来,派人送回常州给她。”

第42章 新芽 痛苦也能一分为二,给他一半……

夏季雷雨来势汹汹, 打在屋脊上劈啪作响。

齐云舒午间靠着迎枕休憩,听着耳边不间断的水滴声, 总觉莫名心烦气躁,遂唤盈袖进来。

“这么久还没有消息送过来吗?算算日程,眼下究竟是办了还是没办,总要有个信儿才对啊?”

她觉得心头一颗石头悬得老高,从早上起来便忐忑不安得厉害,也不知是为什么。

盈袖摇头,“兴许是传信途耽搁了, 主子先别急,先前不是来过信说寻到温氏具体住处了嘛。”

按理说,她派去的人自银州出发,相比贺兰毓自常州出发要近约莫整整一日夜的路程,马不停蹄赶到灵州, 应当是不会出任何差错的。

盈袖往桌边倒了杯茶水递给她, 又温言劝慰了两句, 才教她好歹平复了些,可这头两人才说着话, 对面厢房却总不停传来鹦鹉破锣一般地吵嚷声。

贺兰毓出门后, 便吩咐婢女将八哥儿移到了后院厢房, 派两个小丫头专门看顾着。

那八哥儿兴许是念着主子,如今教人一逗便喊:“渺渺……渺渺……”

齐云舒心里本就烦躁, 再听那一连串叫喊声更觉入耳尖利无比, 手上一个不稳, 不慎将滚烫的茶水尽数撒到了身上。

盈袖忙躬腰去擦,但夏季衣裳单薄,齐云舒被茶水烫到, 低低嘶了声,扬手将茶盏扔在地上摔碎了。

“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鸟,去教那边儿消停点儿,烦死了。”

盈袖忙颔首应声出了门。

不多时,便听对面廊檐下响起一阵响亮的耳光声,先前逗八哥儿的那小丫头泪眼婆娑跪在地上,仰着脸供人扇,死死抿嘴咬着唇,半个音儿都不敢再发出来。

齐云舒进里间重换了件衣裳,出来后透过窗户瞧见,那丫头两边已经通红肿胀得不成样子,嘴角渗血,一双眼睛不停得流着眼泪。

这一看,顿时教她心里更烦得慌,遂教人将盈袖唤了回来。

齐云舒小憩后盘膝坐在软榻上,面前的小几上放着几封牍,最近的一封是前天自盛京送来的,其母唐氏的来信,信言辞多有焦急。

唐氏称她大哥前些时候公事上出了些差错,教几个言官捏着把柄,一封接一封的弹劾折子往上递,在皇帝跟前狠狠告了一状。

如今皇帝尚且南巡未归,太后隔着人心与千山万水说不上话,便想教她赶早去贺兰毓面前请他出言回护一二,别等届时朝风向越吵越盛,皇帝回来,恐怕头一个就要拿她大哥做筏子。

齐云舒收到信心头自是焦急,提笔却又踌躇许久,她本就不喜欢掺和那些朝堂上的事,如今遇到急事了,都寻不到个合适的说辞给贺兰毓开口。

更何况贺兰毓原就当她是个外人戒备,再去提这样的事,那不是火上浇油吗?

是以她这连续两天晚上都没睡好觉,可这事再拖下去也不成,遂还是伏案,斟酌着字句写了一版又一版书信,最后搁下笔一看,外头天都黑了。

将信笺装进信封,交由盈袖派侍卫送了出去。

盈袖回身至廊檐下时,忽听得身后圆月门上响起一阵脚步声,腰间佩刀撞在革带上,很好分辨。

回头去看,进门两名侍卫皆是当日随同贺兰毓前往灵州的,手里捧着两个锦盒,恭敬到了跟前。

“相爷吩咐,教卑职将此两个盒子交于夫人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