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随着年纪渐渐增长,裴因绪手上也有了自己一手创立的势力,继母和继弟在吃过数次有苦难言的闷亏之后也终于学乖了,不再明目张胆地招惹他,甚至不少时候还要对他笑脸相待,免得他突然发疯。

对,发疯。大概是他小时候需要反抗那对母子,以及跟在那对母子身边谄媚的佣人们却手上什么都没有,只能用近乎不要命的方法求得一个两败俱伤,乃至于同归于尽,时间久了就慢慢养成了习惯。哪怕现在他很多时候都不需要自己动手,在他人眼里仍旧是疯狂至极。

裴因绪以前从来没有为自己的这种处事作风而后悔过,他人看他时那些或是惊诧或是畏惧的眼神,他也从来没有在乎过。

他的人生,只有他自己说了算。

可是在这一刻,裴因绪感受到了心中的慌乱与忐忑。

万一……把郁葱葱吓到了,怎么办?

天空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星星点点地落下。

有一朵雪花刚巧落进了郁葱葱的眼睛里,郁葱葱感觉到了稍微有点不适的冰凉,快速地眨了眨眼睛。

再看向裴因绪的时候,裴因绪已经控制住了情绪,郁葱葱没有再看见之前那种仿佛是错觉一样的太过热烈的东西。

郁葱葱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眼角,然后重新对上了裴因绪的目光,回答了之前裴因绪问过的问题:“我没事的!”

郁葱葱再次认认真真地向裴因绪道了谢:“刚才真的多谢你了,不然我肯定要摔一跤。”

然后,郁葱葱一边把忘了带手套的手并拢,双掌合十搓动,想要更加暖和一点,一边问裴因绪:“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我叫郁葱葱,就是郁郁葱葱那个郁葱葱,你呢?”

裴因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