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岩寺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站立着,比起其余高层的如临大敌,他冷静的异常:“他活着。”

“乐岩寺你没有获知其意图就罢了!不要危言耸听!”

“我们亲眼看着津岛家的人将他的尸|首|葬进墓棺!”

“断不会有差池。”

乐岩寺艰难地直了直背脊,苍老嘶哑的声音在这宛若灵柩般冷暗的空间响彻:“诸位当真认为所做之事天衣无缝?”

“……什么意思?”

乐岩寺发出叹息。

鉴于津岛家过于低调,各大世家见过“津岛修治”的人极少,乐岩寺正巧属于“极少”中的一份子。

年迈老者至今仍记得清晰,那张稚嫩的面容上,没有孩童的天真无邪、没有孩童的不谙世事。

清浅的笑颜里,只有似是脱离了人世间一般的空洞与虚无。流淌在那双鸢眼最深处的,也尽是对人世间的不为所动。

孩童用着上帝视角,冷眼旁观他们的虚情与假意,宛如在看早已看过了成千上万次的小丑表演般,神情寡淡又倦怠。

虚伪的人们费尽气力、挖空心思戴好的漂亮面具,竟然被一个幼童看穿看透……

乐岩寺对那时的感受记忆犹新。

被那孩子注视时,他的内心仿佛被摸不着看不见的虚无怪兽窥探了个彻底,自身沦为沧海一粟的颤栗感,甚至使他爆|发出了崩溃般的颤抖。

乐岩寺闭眼一叹,结束这诞生于电|光石|火间的回忆。

他说:“瞒天过海容易,瞒他,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