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他直觉很准,明早就可以给少年收|尸|了……

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沾了少年的血的双手正止不住的发颤,呼吸是从未有过的急促,心脏沉重地跳动着,咚咚咚一下下地回传至耳膜。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也不知用了多少止血绷带。

一片寂静中,五条悟只是一遍遍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他没有想过去探少年的鼻息,他相信这么能作的少年生命力也绝对旺盛。

晨光熹微。

天空初见亮色时,五条悟听见少年发出一声呻|吟,也看到那双鸢色的眸子遽然睁开,凝视视线上方泛黄的墙面,恍如隔世般地眨动了下。

“我……”

听见声音,少年因失血过多而惨然的面孔划过绝望,这绝望被五条悟完全捕捉进了眼里。

“……没送你去医院,以你|死掉的强烈意愿看,我认为你不会希望去医院,那是代表“生”的地方,你应该会觉得那地方和你犯冲。”

五条悟向着|床|沿走进一步,由上自下的望着少年,苍蓝眼眸像是冬日的太阳,明亮却无暖意:“我、很、生、气——”

他一字一顿的说。

太宰治惨淡的弯了弯眸子,他开口,声音像是|刀|子划|破|了喉咙般难听:“五条先生是该生气的,监察官不该死在这里。”

“我说你啊——!”五条悟攥紧了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掌,半晌,他忍下了揪住少年衣襟把人提起来的冲动。

五条悟抬手,狠狠|撸|了把头发,吐出一口闷气道:“你想要的究竟是死|亡,还是结束痛苦?”

“……又是自以为是的提问吗?”太宰治闭了闭眼,惨然一片的面庞仍保持着清浅的笑:“不要了吧?怪无聊的。”

少年就在这里,将这个不大的房间分割为[生灵与死界]两个不同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