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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出场如此符合纨绔子弟的定义,居然因为个子太矮,她主要嘲讽的对象看不见自己!?

一把将那拿来显摆的扇子合拢起来,衡玉手一抬,镇国公府的侍卫立即往前直走。

人群一退再退,逐渐让开一条可以供衡玉通行的道路来。

镇国公府的侍卫从袖中取出镇国公府的令牌,在学谕面前一晃而过。学谕脸色微变,猜出这个女童的身份后,背脊不自觉弯下两寸。

衡玉的目光从甘城学谕和陆鸣身上一扫而过,就径自往前走。

越过学谕和陆鸣,来到码头最前列,以极为隆重的礼节行了一礼,“镇国公世女傅衡玉,听闻陆大人致仕归乡颐养天年,特此前来拜会大人。”

她话音刚落,那始终紧闭着的船舱,终于从里面缓缓推开。

陆钦身穿鸦青色布衣,鬓角斑白的头发打理得极为整齐,脸上带着岁月的痕迹。

气度渊雅端凝,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是那一双眼睛——温和得恍若那倒映月色的湖水。

这世界上当真有一种人,他从容疏淡站在那里,即使一言不发,也能令人见之忘俗。

在衡玉打量陆钦时,陆钦从走出船舱起,视线就一直落在衡玉身上。

船早早停靠,在此之前陆钦却一直没急着走出船舱。他坐在船舱里品茶茗香,听着外面码头那些人上演一出又一出的闹剧。等陆钦终于打算出去时,他听到了一个孩子用那稚嫩的童音在嘲讽他人。

出去的打算再次搁置下来,陆钦从容坐回蒲团上,静静等着接下来的事情发展。直到衡玉道出身份,他方才缓缓推开船舱门。

衡玉出声道:“未见先生时,一直不知先生是何等风姿。”

陆钦不由笑问:“那如今见了我,以为如何?可是让世女失望了?”

衡玉仰着脸,神色严肃,一本正经。

“耳闻先生当年蟾宫折桂,意气风发。竟不知时光辗转,先生风姿更盛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