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奈也就是这么一说,回头她肯定就忘了。”

深知自家青梅本性的好哥哥耸了耸肩,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玩着自己的铅笔:“毕竟现在对她来说,什么都没有钢琴重要。”

是的,对于现在的野田光奈而言,最重要的一直都是钢琴。在挣扎完期末考试也确实拿到了个不错的分数以后,除了必要的课程,她基本都是扎进学校琴房,教室里都找不到她的人。

不过这也没什么特别的,迹部景吾在拿到全国大赛东京代表后也一样发狠在带着冰帝网球部特别合宿训练中,她只是一个人泡在琴房里而已,并没有那么惹眼。

在中途稍稍练了段《一步之遥》以后野田光奈倒是对电影多了点兴趣,但她现在也只能稍微克制下这种兴趣,先把钢琴全国大赛完成再说。

这一次不同于之前,她需要给整整三年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想要这个“完美”,所以反而开始束手束脚起来。

“你实在不行,重新用《革命练习曲》算了。”

合宿和琴房两头跑的榊太郎不觉得累,但他听着野田光奈的《大海》反而开始头疼起来:“以前规定不能换曲子多好,而且也不会有多少人真的选择在决赛的时候换掉自己的曲目。”

“不行,一定要是《大海》。”

“……”

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榊太郎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声音低沉又带着点警告:“那我也可以明白告诉你,革命没有问题。”

因为野田光奈本人是明白理解《革命练习曲》中的情感,可是《大海》上,她似乎仅仅明白“狂风暴雨”。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练《冬风》?”

肖邦的练习曲有很多,大众普及度高的也有不少,冬风也是其中之一:“很贴合,你也挺喜欢的不是么?”

“嗯,但还是要《大海》。”

执拗,不讲理,倔强,钻牛角尖——仿佛属于艺术家一切的负面词汇都能往现在的野田光奈身上贴过去。身为老师与长辈榊太郎真的是想狠狠揪住她的耳朵让她好好听话,别抛弃自己的擅长类型不用,去一股脑钻研弱点。

不过从同样的“艺术家”或者“挑战者”角度来看,直面自己所欠缺的东西,向着这方面前进,并且毫无畏惧、也不会因为旁人言语,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