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开口,嗓音沙哑,天赋而来的诅咒连他的声带都不肯放过。

“全覆盖机械外骨骼,头戴式战术目镜,再不济还有eva的插入栓呢。”

对方两手一摊:“反正待在房间里这么无聊,不如出来走走看——既然你能用傀儡操术,其实也是可以让傀儡把自己搬来搬去的吧?”

“……”

那确实。

虽然确实可以,但他基本上没怎么这样尝试过。

自己的出生就像是一个错误。

他的父母都是普通人,收入一般,也看不到咒灵,只知道自己生出了一个先天残疾的病孩子,而这种疾病严重到了就连现代医学都起不到丝毫的办法。

凭借着血脉相连的爱意,父母将他抚养到了术式觉醒的年龄,期间的辛苦程度远超常人想象,他小时候不知道被医院下了多少张病重通知书。

再后来,他普通地被咒术高专发掘。

在自己的记忆中,他从来没给父母带来过什么快乐,他们提起自己的表情永远是带着忧虑的,离家的那一天,父母被随行的咒术师催眠,植入了“他因为疾病不幸去世”的潜意识,很难说这种做法是否让他们感受到了一丝轻松。

这之后又过了几年,生活像是无限向前方绵延的一场噩梦,平稳又看不到尽头。

一点微小的改变是,作为几乎不能出门的“病人”,又作为伴随着互联网行业蓬勃发展诞生的平成一代,他很早就接触到了网络。

战栗着的指尖握住了远山湊递过来的那只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盘星教所收容的咒术师越来越多。

这一年里,他们遇到了一个独自来投奔的高中生,对方伤痕累累,不肯详细明说自己来历,却固执地想要待在这里,说自己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