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已是夏天,但是她却感觉到寒冷无比。

火苗微微颤动了一下之后开始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配合着抖动的还有来自不知道哪里的尖叫以及枪响。卡尔洛塔瞬间收回手握紧了枪套中的德格林, 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却只能看见自己公寓里的灰墙。

不对,不是灰墙,只不过因为光线太弱看上去像是灰色的而已。

卡尔洛塔摇了摇头,在听到更多的尖叫以及枪声, 甚至于还有破门而入的声音之后, 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桌子搬到了门口, 死死地抵了上去,再顺手往上摞了一大堆书。

她的动作机械而又利落, 等到整个门都几乎被书籍堵住之后卡尔洛塔僵了一下, 又再度把书本从桌子上拿了下来放回了书架上。

今晚某位大侦探应该会回来,她可不想开不了门。

这种重复而单纯依靠体力的动作让卡尔洛塔出了一身汗, 同时内心却也轻松了一点。她的听觉太好了,在这种情况下就明显有些不合时宜,而且也会让她感觉自己知道的太多了一点。

学生的理想是整个巴黎的市民都参加了起义,都在反抗这样无作为的政府。白天的送葬给了他们这样的想法, 却在晚上见到了寂静而黑暗的门窗。

市民们在白天已经尽自己所能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愿,以生命为赌注的起义他们做不到。

因为这已是仁至义尽。

卡尔洛塔放下最后一本书,直接坐在了桌子的边缘粗粗地喘了两口气。然后再度站起来看着桌上的蜡烛。烛台上的烛火慢慢地停止了颤动,变得温和起来,光线也愈加柔和,让卡尔洛塔微微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