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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认真地告诉宋迩:“陆曼没有听过我的演讲。”

她还记得那天,从孙教授家出来,宋迩说想听她讲课,她答应了,但得知陆曼也听过她上课,她就很不高兴起来。

裴霁不懂为什么宋迩知道陆曼听过她的课,会不高兴,但是,如果宋迩高兴的话,她可以为她做一些,从未为旁人做过的事。

宋迩意外,随即是任谁都可以感受地到的喜悦,她在电话的那一端说:“谢谢教授!”

裴霁被她的开心感染,她没有忍住,向宋迩描绘那座举办峰会的意大利小城的风光。

她的文学造诣有限,却极力精准,将城市面积、人口,将建筑风格,将城市里开得最漂亮的那种花的花期与结构特征,都精准地描述给宋迩听。

宋迩听得很认真很认真,她不由自主地说:“真想看看。”

话题就这么中断了。随着这个敏感的“看”字,宋迩与裴霁都陷入了沉默。

峰会的举办时间在九月初,现在是七月中,在三个星期后,峰会举办前的一个月左右,宋迩必须决定是否要接受手术。

裴霁这才发现自己的不理智。

她的展望里,宋迩或许看得见,或许看不见,但一定会陪着她,乘坐航班,穿越云层万里,前往那座小城,听她的演讲,与她一起城市观光。

她是如此的不理智,从潜意识里,刻意地忽略了那百分之三十五的可能,假装宋迩的手术毫无风险,她会始终在她身边。

裴霁想到了早上那个荒诞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