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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是先前她交给南海仙翁炼制丹药的太阴岩。

“前番我与你说的那与花妖私奔的逃犯,慈窨仙娥曾与他在邙山大战。那逃犯不知使了个什么法术,引发生穴与死穴阴阳相克,毁掉了慈窨带去的神器断空罩,逃了出去。”南海仙翁不紧不慢道,“此物,我让人去查过了,正是出自邙山。那事才出不久,你就将它们采了回来。你不若与我说说,你与此事的关系。”

荼靡心头一震。

当初,她将这太阴岩采了,交给南海仙翁,本是为了做个障眼法。不料他竟是起了疑心,反过来追查,竟查到了邙山去。

荼靡自是不肯承认,道:“师父怎能凭着这个便怀疑我?此物我是在邙山采来的不假,可我去之时,那里处处完好,并不见什么打斗。”

话音才落,忽然,腰间一动,却是白玉芰飞了起来。

南海仙翁将它拿在手里端详,淡淡道:“白玉芰的花瓣,虽用掉之后可重新接回,却并非全然看不出来。这些日子,你用了许多次。若只是出门寻寻药或在仙山上与人斗斗法,不至于如此。还有一片,至今不曾回来,你用到了何处?”

荼靡无言以对。

白玉芰本是天庭赐给南海仙翁的,他自然对它了如指掌。至于至今不曾回来的那一瓣,是在沈戢身上,他须得靠白玉芰来伪装魂相。

“我……”荼靡嗫嚅道,“我用它救了人。”

“救人?”南海仙翁追问,“救了何人?”

“救了我。”

一个声音忽而从上方传来,荼靡望去,目光定了定。

神光柔和而明亮,两只白龙拉着轻巧的云车,从天空降下。

白凛立在云车之上,玉冠广袖,衣袂微微扬起,优雅飘逸。

这是荼靡第一次见到他正经打扮的样子。

神衣上的暗纹流光溢彩,玉冠下,那张精致得让人有些讨厌的脸似乎也变得顺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