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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徐懋国竟然也写诗。

清鸢坐在凳子上一封一封地读,时光倏然变短又拉长。

他们一家三口是有一起出去游玩过的,在很遥远的以前。野草绵延起伏,风滚过草籽,妈妈给她念一首晦涩难懂的诗,她伏在徐懋国的膝头呼呼大睡。

响起开门的声音。

清鸢来不及放下那些信,开门的瞬间她与徐懋国的视线对上,彼此只有尴尬的缄默。

她发现父亲是真的老了,两鬓斑白,脸也消瘦了许多。他穿一件干干净净的外套,灯光下能看见布料表面洗过太多次的冒起的绒毛。

“晚饭吃了吗?我给你下碗面?”

清鸢说不用,徐懋国还是往厨房去。打火的声音响起来,清鸢坐了片刻,往厨房走去。

徐懋国看着火,灶上锅里的水将沸腾。

清鸢站在厨房门口,望着灯下徐懋国的身影,“我今天知道了一件事。”

在万人的场馆里,周楫讲述了自己创作《阿清》的始末。那晚洞悉了女儿走向的徐懋国前去与周楫见面,但并非横加干涉,而是期望周楫至少再等一年,等清鸢考取了大学,再同他一道过去。

“她应该恨我,我了解她的性格,我要是阻拦她反而势在必行。可是她毕竟还年轻,不读大学以后怎么办,出了社会寸步难行。”徐懋国这样说。

周楫不忍心辜负一位父亲的深思熟虑,也深知自己尚且担负不了清鸢的未来,于是只能选择不告而别。

《阿清》的歌声响起来,眼泪被她抹去又飞快涌出。这些憎恨是有意义的吗?她说不出。距离十七岁已经过去了那样长的时间,她已不在雾中,只是她也不在任何地方。

徐清鸢在家里吃完了一碗面,又留了一宿,搭乘第二天一早的车走了。她给徐懋国留了一张字条,写着如今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