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字仿佛被精雕细琢,可却没有因为这所谓的技巧失却情感。

——她甚至能控制情感的表露。

莫默是控制声音的高手。

她大部分时候将咬字和表意控制得恰到好处,偶尔情到深处时的歌词词尾带了点像是失控的颤音。

并非失控,反而是刻意而为。

于是一首简单到容易令人腻味的情歌被她唱得缱绻深刻,意味深长。

最后结束时,女人露出的还是上台前的那个表情。

这表情的含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游刃有余”——大概是注意到这边的人此时的全部想法。

莫默唱完,垂头面对诸多微妙的表情,仍没多少反应。

不打算多待,唱完就准备下台。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个笑声。

这声笑有些突兀,令她下意识抬起了头。

视线捕捉到了两个男人的身影。

笑的人戴着工作牌,手肘碰在身边戴鸭舌帽的男人身上,嘴里说着像是什么好笑的事,一边说一边笑。

戴鸭舌帽的男人看不清脸,只露出棱角分明的下巴和薄唇。

此刻薄唇微抿成平直的弧度,好像被那话烦到了。

于是,莫默看到他一拳不轻不重砸在了说话的人身上,在对方有些跳脚的神色下,漠然掉头。

……哦,感人肺腑兄弟情。

莫默收回了视线。

“‘倚老卖老的老人节目现在也只能请到只会唱粗制滥造芭乐的新人了吗’,”舞台不远处,陆兴哲重复起黎诀刚才的话,乐不可支,“哎,我采访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