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霁溪正愁着鞋面被飞溅的泥。

冷风忽扑上来,冻的她一抬头,随风伸过来的是他的手。

车里车外像是划分成两个世界,不知不觉,风铃在近处,被空调吹拂,封闭的空气间升温很快,他一一地调转了风向对准她。

呼着匀暖的气,她没能反应过来,前不久他擎伞的修长骨指,突然横过了她的呼吸下。

小姑娘怔怔的,苏醒了好奇,一时忘了抬头,呼吸就直直扑着他的手。

毛茸茸的暖。

陆淮深微顿,放慢地自她前方的抽屉拿出卷好的薄毯,揭了防尘袋,为她的腿盖上。

她小腿湿迹最深,小时候也这样,阿霁下雨天会时常踩中翘起的砖角。

昏昧的光,雨声淅沥穿破了静。

他的手指几乎不存什么温度,抬眸,望见她拽紧了毛毯,他对此毫无知觉一样,生生挤入她的指缝,不是隔着手套,清冷的指缠在她缝隙,微微亲昵的刮磨,一下,没一下,一手如常地发动了车。

他袖口密谨,该是与他这手上的温度相似,端方的疏距千尺。

白霁溪看着,收回思绪,拽着毛毯的那手微不可察地更加揪紧。

她不是真的犯傻,同意让见了一面的网友来接她回去,只是她琢磨那几封短信,联想了想变态先生的语气,尤其想到了他平时手写的字迹。

那是跟陆淮深的气质,太相似。

最为令她狐疑的一处,是他们行事上共有入微的细节,拿今早的纸箱来说,箱子里是雨靴,早餐,雨伞,陆淮深的车子里,则是毛绒坐垫,风铃,以及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