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情绪凝簇在一起,针扎一样,这情绪来的莫名且汹涌,她毫无头绪,被压得喘不过气,像是哪哪都充斥着滚烫疼痛,直到被他抱起。

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令她真切感觉到贪恋,她脸颊还是热的,软软贴他颈间,勾上他的颈,不放。

他嗓子沙哑的,怕她不喜欢听,于是笑,温柔轻蹭她。

是不是……阿霁全都记起了?

然而之后,她渐渐平复了下去,又出声道:“我饿了。”加了句:“但是我头疼。”

抱她的力道刹那加重,挤的她骨头迸出一点疼痛,她略不舒服地动了动,半晌,陆淮深才缓缓松力,声清冷微沙,用着哄的语气:“我们回家吃。”不容置喙,夜里降温了不少,起身给她穿上他的大衣。

白霁溪垂着脸,再一言不发。

是,对于脑海中多出的琐碎画面,比如小的时候,她囚禁过他,对于这一点,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太荒唐。

所以,想着就在医院,借着头疼的名义,先支开他,她想要逃走。

天气已经这样冷,又这样安静,医院外的路灯晕着温暖的橙色,她也是暖的,套着他的大衣忍不住惬意喟叹,抬起眼睛,男人正牵着她,他身上沾了点雨,掌心很有些冷,扣在她手指间。

想抱他。

这一念头蠢蠢欲动,被白霁溪强自的按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