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病房,陆三便瞧着窗上细密的水珠,当有水珠流淌下来,他目光随着它而动,半晌,身体略略后靠,靠进了座椅,声音中依然透着平静与从容。

“小深,我是不是说过,你可以追回小溪,但你不能向她透露关于从前的任何事情,不能强制她去回忆起来。”

“你到底还是没有忍住……”

话音落下,门外泛起拘谨的敲门声,安文的声音低低在门外:“三爷。”

“进来。”

安文于是推门而入,一抬头,发现先生睡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当下眼皮就跳了下,更加不敢怠慢地去到陆三身旁,微弯着身,渐渐心惊胆战。

这位三爷,虽是气派温和,锋芒内敛,但有一种令人喘不过气的力量。

便听这三爷缓声:“因为这些天,小深在医院里请了假,一直和白家的小姑娘待在一起,所以,他便没让你们这些保镖跟着他。”

的确是这样。

但安文哪敢吱声。

反倒是陆三笑了笑,起身,将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拿起:“不能再有下次。”

简单几个字,安文听出来了,三爷的意思,是指不管先生让不让他们跟着,他们都必须得跟着先生。

安文知道,陆家从前做的是军火生意,而陆家的人,没有一个是双手干净的,多多少少都染过血腥,想到这儿,安文更不敢吱声了,送陆三出了病房的门。

陆三最后叮嘱:“你守在这里,另外叫人去喊医生过来,小深需要打一针镇定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