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一把嘴,沾的都是朋友那块肉上的血。

雨意森冷,室内蔓延开的都是血腥气味。

陆淮深低着眼,只管解开袖扣。

有保镖上前递给他一本合同,他接过合同,翻看了几页,随即朝茶几上一放。

“你们经营的邵氏车行,使用权在你父亲手里,现在我买下了,我同时也就拥有了决策权。”

既然有了决策权,他便有权利关闭营业。

那一家旧车行,有着邵母的心血,也承载了邵汀渝的回忆,如今被卖,邵汀渝盯着茶几上的合同,指节绷得的青白,垂着首,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凶性爆发,他咆哮般骂了起来,颈上的血管全部暴起,被保镖们一把给架出去,保镖们利落清走了所有外人,将公馆的大门阖上。

公馆内恢复静谧。

二楼,亦是静悄悄的。

她合着眼,不知觉,一抹清凉浓烈的消毒水味飘荡来。

他的手则撑在她枕头边,倾下身,她这才睁开,听见他轻声的唤:“阿霁。”

他刚洗过手,消了毒,袖口平折着还未整理,小姑娘瞧了一眼,探出指尖将他的衣袖细细地捋好,陆淮深于是坐直,捏住袖扣在她的眼前系好。

她盯得目不转睛,像是喜爱极了,杏眸澄净。

这也是,为什么他挽着袖口,非得要上楼来在她面前整理的原因。

他再次俯身,衬衣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