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似漆,整个别墅便惟有两人,比起眉宇寒沉的邵汀渝,剩下的那人,语声平静。

“我猜到你会过来。”

那人说着,缓缓走近,迎着电筒的光露出全貌来,继续说:“我还知道,这两天,你有待在阿霁的事务所门外。”

“是我让人放出的消息,说阿霁在这幢别墅里,留了点痕迹,结果,倒真的把你引过来了。”

“怎么,想帮阿霁’ 毁尸灭迹 ’?”声色转冷,宛如大雾压境,从字里行间弥漫开森然的郁气:“你没有资格。”

邵汀渝一言不发。

他是清楚的,即使白霁溪与这别墅的主人失踪一案有关,但警方仍是不可能找到白霁溪遗留的任何线索,毕竟在这世上,有一个疯子护着她,这疯子,又怎么可能让人抓住她把柄。

攥着电筒紧了紧,邵汀渝的手背青筋暴起。

可是心里清楚是一回事,就算心知肚明,她在案发别墅留下痕迹是一则虚假消息,他仍然是控制不住,借着夜深人静,闯进来看看。

夜里的气温比白天要低太多。

虽然冷,心底的躁气不减反增。

盯紧了眼前的人,邵汀渝微微舔了舔后槽牙,电筒是金属质的,沉甸甸,若是砸人头骨,威力比普通的酒瓶子要来的狠重。

正考虑要不要动手,远处就传来保安的叫喊,越来越近。

邵汀渝一怔,再看眼前的人,不紧不慢地拿出纤细的玻璃器皿,里面装着血水,未曾凝固。

然后,血一滴一滴,顺着器皿细口落下去,落到地上,溅开红色的小花。

这一瓶血,属于邵氏车行那位制造了车祸,妄图带走阿霁的那打工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