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则愣愣的听着,反应过来,悬在高处的一颗心落到了一半。

那剩下一半,只有等妻子的危险期过去,于是向医生道了声谢谢,忙地跟上护士扶住床车,视线凝注着妻子的病容,尽管,还不能完全的松懈下去,可唇角又止不住上扬,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幸好,幸好手术成功了……

手术室门前,灯色阒静。

纤细的身影一动不动。

静静地,白霁溪抱着他的围巾,触及鼻端的全是他的清香,很快,眼帘出现他医袍的一角,清湛干净。

他穿着医袍时,怕身上的病菌会渡给她,所以不会有过分的亲密,他的双手却消毒过,指腹覆带着水意,拿过她怀里的围巾,牵扣进她指间,消毒水的气味丝丝缕缕,连着他骨肤散出的凉意也分外绵缠。

牵着她去办公室,他脱了医袍,她站在那,微垂着头,腰便一紧,被带进了一贯熟悉的怀抱中去。

六个小时的手术,他得心应手,却也感到疲倦,余出两分的力气依附着她,像极了在充电般。

或许,是因着那些许的疲惫,他语声缓缓,“阿霁,我回来了。”耳鬓厮磨,缱绻的笑意:“你在等我。”

阿霁没有随她父亲去重症监护室,而是守在手术室外,在等他。

他高兴,相比较下,白霁溪安静的显得异常。

原本,父亲该继续待在警局,是这个人,放了她父亲出来,但也能随时让她父亲再回到局里。

她一语不发,乖乖地跟着他走,回公馆的路上,车行驶的平缓,道路两旁的路灯千篇一律,温黄的光漏入窗缝,一片一片的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