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走到床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从床头的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慢腾腾削着,很明显是不打算走了。

雨宫翠还没来得及出言催促,脸色已经黑如锅底的罗终于忍无可忍,顶着额角跳动的青筋开了嘲讽。

“好歹有点自知之明,不要再在这里破坏气氛了吧?!麻烦给别人一点空间,就是因为你一直在这里,拉米……病人根本连放松下来说点什么的机会都没有了啊!”

多弗朗明哥还没来得及怼回去,就听见面前的青年咳嗽着开了口。

“没关系的,多弗,你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吧,不用一直看着我也可以。”在微微的喘息后,那人略带歉意地补充着,“本来在这个节点上生病,就已经很添麻烦了……我不想成为累赘啊。”

无法拿事务并不繁忙这种明显的谎话来欺骗对方,虽然并不情愿,但既然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只能站起身来,脸色称不上好看。

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脸色苍白的干部,多弗朗明哥在再次叮嘱下属安心养病之后,狠狠瞪了似乎随时会开始挖墙脚的罗一眼,终于不情不愿地离开了病房。

留在房间内的两个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的气氛再度变得微妙起来。

罗是在看到顶上战争的直播之后,才再次得知了堂吉诃德家族的动态。

他幼时虽然和这些海贼产生过一些牵扯,但非常清楚那只是操控和利用,多弗朗明哥即使真的有过让他吃下手术果实的打算,也只不过是想找个人为自己做不老手术而已,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更何况在米尼翁岛时,对方毫不犹豫地拔枪指向对自己非常重要的柯拉松桑,开了足以致命的三枪——

若不是子弹被人事先更换过,柯拉松得以幸存下来,自己早就和多弗朗明哥结下了难解的仇,连心平气和地交谈都不可能,更遑论这样巴巴地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