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毫无疑问上述条件都已经满足。

雨宫翠慢吞吞地从病床上坐起来, 打量着周围似曾相识的场景。

窗外的电线杆上有几只麻雀跳来跳去, 在晨光下叽叽喳喳地叫嚷。阳光照进室内, 用作分隔的淡蓝色的帘子轻轻晃荡,贴着墙的一侧,在自己身边并排摆着几张无人使用的病床。

是武装侦探社。

他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闭上眼睛回想在失去记忆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这个男人的棘手程度和太宰治不相上下、甚至犹有过之。一不小心踏入陷阱,以至于只能孤注一掷、尝试在debuff缠身的情况下完成攻略,虽然对自己抱有信心,但最终的成功, 也不能得不承认有运气的因素。

他原本打算在a世界修复大脑、拿回记忆之后,再满状态返回费奥多尔身边,利用后者的信任另行报复——

没想到的是, “信任”和“报复”,原本相悖的两者,居然已经一并完成了。

不愧是我。

但欣慰之情还没来得及升起, 就已经又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费奥多尔。

原本应该怀抱着满满恨意与嫌恶之感的阴沟里的老鼠,在回想起那个名字的时候, 所感受到的不是厌憎,而是条件反射一般产生的、对现在的雨宫翠而言相当惊悚的, 渴求与依恋之感。

尽管能够被理智压抑, 却已经足够让人感到不安。

他忍耐着情感与理智割裂的矛盾感, 手臂支在腿弯上,心累地捏着鼻梁喃喃自语。

“‘巴浦洛夫的狗’?”

每次提及那个名字,便能体会到由衷的快乐。多次强化之后,甚至超越了逻辑思维,只要“铃声”响起,大脑便会下意识做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