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父喝了一口酒,闭了眼,嗓子到胃,辛辣一片。

“我不是不想回去,是没脸回去。”向家也曾是世家,即使不像蒋家,萧家那般的豪门大族,但也很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圈子里都知道他这么一号人。

但公司破产,家道中落,让他的人生跌入了谷底,在公司最困难的时候,他曾想过问朋友借钱,撑过这一段时间,也许就能力挽狂澜,东山再起,但圈子里以往那些有生意往来的人,不是躲着他,怕他借钱,就是当面奚落他。

他不想回那个伤心地,也怕走在路上,遇到熟人。

所以,他逃离了南城,来了这里。

“爸,我不该问的。”父亲神情怅然若失,向暖知道自己勾起了父亲的伤心事。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向父又喝了一杯,勉强勾着笑,“吃菜,吃菜,”向父换了话题。

一顿饭吃的不上不下,向暖心里挺内疚的。

把父亲送回去,向暖赶紧打自己的嘴巴,“我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难得见面,我说这些干什么。”

萧宴捏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打,“这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我的错了,我应该想到才对。”向暖自责,毕竟向家破产那年,她都十几岁了,她亲眼见到父亲每天垂头丧气回来,一身酒气,头发大把大把掉的状态,父亲虽然没跟她说在外头碰到的钉子,但是她也应该知道。

“别打,我心疼。”萧宴不让她再打。

向暖叹口气,忽的换了话题,“萧宴,你前面二十多年,是怎么过下来的。”

在那个落后的山区,没有高楼大厦,没有柏油马路,没有直达的公交车,甚至学校也只是几间砖瓦房堆砌起来的。

要是向暖,也许早就放弃了希望,随波逐流,根本不会想着离开,但萧宴却从那里出来,到了南城。

萧宴缓了缓脚步,侧目,垂下眼眸盯着她。

“你想知道?”向暖几乎不问他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