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晨把外套脱下来，正要披到她的身上，乔乔突然躲开，她后退了一步，很不好意思地说：“不用了，我不冷的。”

顾安晨皱眉，曲起手指在她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上轻轻刮了几下，嗓音微沉着问：“逞强？”

乔乔抿唇。

他不容分说地用西装把她裹起来，乔乔耷拉着脑袋，只得拢紧衣服防止宽大的外套从她的肩膀滑落。

两个人在河边并排而站，他的手揣在裤兜里，姿态颇为随意，乔乔盯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心里下定决心以后要严格按照他的要求为他做事，再也不给他拿他不喜欢的食物吃，再也不往他的咖啡里加糖，再也不会把盛有滚烫的开水的水杯放到他的办公桌上，跑步一定要提速，过了今晚再也不要披他的任何一件衣服。

所有的注意事项她都会牢记在心，不会让他再在心里为难了。

她会好好做工作，不给他添麻烦，让他觉得把她留在身边是正确的决定。

这样一想，乔乔顿时觉得轻松舒服了好多，她低低地喟叹，松了口气。

“叹什么气。”他无奈地笑。

乔乔忽然说：“老板，谢谢您。”

顾安晨眉角微扬，“怎么突然说谢我？”

她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要怎么说，只是干巴巴地几乎重复说：“就是……谢谢您。”

这几个月以来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上，她都太受他的照顾了，如果不是他的话，或许她现在依旧是没遇见他之前的那副模样甚至比那般模样更差，也或许，早已经被抑郁症给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