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吾野淡定了。

六月, 林吾野和岁峥嵘大学毕业。

他在这里租了个房子, 跟岁峥嵘一起住, 宿舍的东西,室友帮忙搬了过来。寝室长读研,剩下两个,一个立志去北上广,一个回家。

四个人吃了顿毕业饭,寝室长跟林吾野说,咱们四个,无论以后谁有困难了,不要不开口,说出来,哪怕帮不上,其余几个也能替你分担。

吃完饭,室友们买了live的票,去看林吾野的乐队表演。

老三说:“总觉得他不适合。”

老二惊讶:“怎么不适合?太适合了,我都没认出来……”

寝室长叹了口气,有些话说出口了矫情,他们都不是会表达的人,林吾野选这条路,他心中一半支持,一半担心。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最后,他这么说道,“我是认真的,以后不管谁困难了,都别忘了大学四年住一起的情分,能帮就帮。”

白天,林吾野送走了寝室的最后一人,回出租屋睡觉,岁峥嵘在客厅打游戏,林吾野回忆了一下,岁峥嵘好似连毕业典礼都没去,这几天无论他什么时候回来,岁峥嵘都在家。

“你室友走了吗?没去送?”林吾野问。

“你幸运,野哥。”岁峥嵘笑得满不在乎,“我那寝室四年,那就是结仇的。仇人滚蛋,我高兴还来不及,还送他们?除了送他们下地狱,其余的想都不要想。”

“……怎么了?恨成这样。”

“那当然。”岁峥嵘道,“我天天躺在寝室的床上想抛尸路线。他们跟我不一路人,说我是怪胎我还能接受,毕竟当天才的从小就怪,但他妈的污蔑我是被男人压的,那纯属脑子有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