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见大主教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皇上,皇上饶命啊,沃伦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懂大清的法律,我们愿意出钱,求皇上不要杀他。”

四阿哥清脆的声音想起,“不懂大清的法律?大主教这话不对吧,他又不是刚来大清,我们翻过卷宗,据记载今年是他来大清的第九个年头,比我都大呢。大主教说他不懂大清律法,是假装不懂想要以此逃避惩处,还是故意抵触不愿意去学习呢?”

“四弟这话说的不对,人家大主教来大清可是‘友好传教’的,怎么会抵触学习大清的规矩呢,肯定是这个沃伦想要逃避惩处了。不过我说大主教,你这样可不对,对待孩子怎能过分溺爱呢,这是会害死人的。嗯,现在仔细一看你俩长的也不是很像,大主教你真的确定这是你的侄子?”

原本只是调侃的一句话,结果却让大主教与沃伦变了脸。三阿哥眯起眼,什么情况,难道还真被他说中了,这个沃伦不是大主教的侄子?

那……

康熙也眯起眼,他看看大主教又看看沃伦,刚才大主教的紧张不是装出来的,也就是说对方很怕自己处置沃伦。若沃伦不是他侄子,他的身份就很值得怀疑了。他身份一定很高,高到大主教都恐惧的地步。

他记得南怀仁曾经说过大主教的父亲在比利时官位不低,当年看到他的时候南怀仁还惊讶过。

心里冷笑连连,他对着大主教挥手,“不必多说,大主教可知道你这侄子来大清十年杀了我大清多少人?我大清一向讲究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觉得他比皇子都高贵,杀人不用偿命?还有你大主教,养不教父之过,身为他的叔父,朕不信你一点都不知情。可你不但不教导他改邪归正,只知道一味地放纵。来人,把大主教拉下去痛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噼里啪啦一通话喷出去,康熙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好转。大清最缺的是什么,人才,可就是这个沃伦前后杀了十数名未来的国之栋梁。这还只是查出来的,没查出来的有多少?他不敢想像,更不敢想象的,天子脚下就如此,其他地方呢?

每每想到此处,他就浑身发冷。

刚才他与费扬古说自己是助纣为虐的罪人,这话一点也不假。若大清真被这群洋人搞垮了,他一死都不足以谢罪。

抬眼看见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南怀仁,他眼神冰冷,“南大人也是前来给沃伦求情的吗?”

南怀仁几时见过康熙这种表情,就算见过那也不是对着他的,他直接顿在原地。

沃伦见状大喊:“南怀仁,南怀仁救我,你知道的,若我死在大清,你们会是什么下场。”

“朕也很想知道?南怀仁,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吗?他到底是谁,什么身份?别再说是大主教侄子这样的蠢话。还有你们来大清的目的是什么?”

康熙直接点明此时,南怀仁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他脑子还有些懵,不太明白为什么皇上会问这话。抬头对上皇上看清一切的眼神,他更是浑身发抖,跟在康熙身边二十多年,他是亲眼见证他是怎么从一个傀儡皇帝走到现在的。康熙的手段尤其是对付叛徒的手段他最清楚,就是因为清楚,他才会害怕。

没有人不怕死,尤其是过了多年人上人生活的他。

康熙没理会他,自顾自的说道:“你不说其实朕也能猜到一些,无非就是觊觎我大清的这片山河。南怀仁,朕对你很失望。”说完他准备绕过南怀仁回去。

南怀仁扑通跪在地上,“皇上,皇上,微臣冤枉,微臣发誓,微臣从未做过不利于大清的事情。奴才真的没有。微臣劝过他们的,他们不听,微臣也没有办法。”别看南怀仁在大清耀武扬威,在比利时他什么都不是,大主教这类人会听他的才怪。

费扬古同样心惊的看着南怀仁,原以为只是一件平常的洋人欺压百姓之事,他哪里想到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简直匪夷所思。

“南大人,你来大清的时候多大,在比利时多少年,又在大清多少年?你忘了当年是谁给了你机会,让你有了如今的成就,你,你怎么对得起皇上的信任。”费扬古痛心疾首。

他还记得南怀仁刚来的大清的时候,因为‘历法之争’入狱,是皇上保释的他,后来更是摒弃前嫌一直重用。甚至皇上没少说过他,让他没事多跟南怀仁学学,别那么‘固执’,要努力尝试新事物。

现在他都不敢去看皇上的脸。

大阿哥等人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顺利的让他们感觉到不真实。尤其那个沃伦,都没等到用刑,一问就招供了,他都不知道要说对方‘识时务’还是蠢,亦或者对方还有什么底牌,根本不怕暴露他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