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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衍看穿了似的,轻笑着安慰:“你父亲真是太厉害了,连我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迫于他的淫威,在地上跪了半晌,唉本世子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委屈呢!若我是个姑娘,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阳光下,姜楚听着这些话,想起几天前顾明衍也像个姑娘一样在马车里耍赖,那样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倒真像被人给占了便宜。

她终于破涕为笑,心里的酸涩淡去了不少,眨了眨眼,略去眸子里的朦胧,瞥见顾明衍的手臂,袖口处湿了一大片,不知是她的眼泪还是茶水,骨骼分明的手上是被烫伤的红印子。

姜楚掏出一小瓶药,递给面前的人,小声道歉:“对不起,我替我父亲道歉,伤到你了,这个药是茗瑶送给我的,很好用。”

“我跪久了,腿麻!你帮我涂?”顾明衍揉着腿,他觉得,好不容易被姜楚可怜了,换点同情心也是好的。

姜楚看着他做戏,刚才走路的样子哪有半分不适,况且,腿麻关涂药什么事?但总归是她父亲的不对。

顾明衍用嘴咬开白瓷瓶塞,受伤的手伸开,另一只手递着铱,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伤口明明是冰凉的触感,他的手背却像是着了火一样,看着小姑娘细白的手指在他手背上抹来抹去,他抿了抿唇,姜楚这又在给他点火。

每次不好受的都是他,却还不厌其烦地跑去招惹,他真是在给自己找罪受!顾明衍稳住呼吸,别过头,尽量不去看姜楚。

悠悠开口,“快中午了,带你出去吃饭好不好,省的你父亲过来把你抓回去。”

姜楚点了点头,反正她现在也不想待在府里。万一姑母回来后偏向父亲怎么办!

顾明衍带她来到马厩旁,牵了匹枣红色的马,摸了摸马的头顶,“阿楚,还记得它吗?”

姜楚一眼认出这是顾明衍从徐州回来时骑的马,只不过变得干净了而已,毛发光鲜,被人照养地很好。

“你起个名字吧,它很喜欢你。”顾明衍将她的手放到马背上,“你看,它变温顺了许多,跟我在一起时那叫一个撒泼。”

顾明衍一跃而上,坐在马背上朝姜楚伸手,“你可是骑过这匹马的人,这次是坐前面还是后面?”

“啊?”姜楚闻言退了几步,“不是说要去吃饭吗?怎么还要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