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这样,婆婆盛氏依旧嫌弃个不停,连个好脸色都没有,嘴里还不住地骂骂叨叨。

吃过早饭,夏月初打算出去踅摸一圈,挖些野菜回来打打牙祭,顺便也能躲开盛氏的念叨。

她挎着个破土篮子正准备出门,身后又传来盛氏摔摔打打的骂声。

“光吃饭不干活的懒婆娘,家里一大堆话儿要做都看不见,大冬景天儿挎个篮子往外跑,也不知道上哪儿野去……”

公公薛良平揣着烟袋出来,蹲在门口抽烟,着实听不下去了道:“哎呀,你就少说几句吧,一早晨没停嘴也不嫌口干。”

“若是我有三头六臂,宁愿自个儿都做了,可惜你婆娘没那个本事,叫她帮我干点活就屈死她了?偏生她那么金贵,我就活该累死!”

薛良平生得身高壮实,这会儿蜷缩着身子蹲在门口,被盛氏说得抬不起头。

他声音中透着深深的无奈和疲惫,叹了口气道:“月初早起就没闲着,她身子刚好些,偶尔出去散散心你就别唠叨了。”

盛氏把手里的笸箩往地上一摔,吓得觅食的鸡扑棱棱乱飞。

“你倒是心疼她,怎么不知道心疼心疼我?”盛氏嘴里不干不净地说,“你个做公爹的,天天对个守活寡的儿媳妇那么好算怎么回子事?村子里的乱七八糟的传言还少么?你们不要脸我还要做人,家里还有个没出门的大闺女,好歹收敛些!我怎么这么命苦,嫁到你们这种人家里……”

这话着实太过难听,薛良平被气得手脚发抖,忍不住抬起巴掌怒道:“闭上你那张臭嘴,没见过你这样往自家男人脑袋上扣屎盆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