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起了个大早,因为今天要带上薛壮,路上肯定不敢走得太快,所以薛良平头天晚上就嘱咐过,说早起直接赶路,带着干粮路上吃。

夏月初给薛壮穿上孙氏前阵子给做的新衣裳,帮他把头发梳好,露出额头和英气勃勃的眉眼,拧干手巾给他擦了把脸,觉得这人生得还真是好看,只可惜……

薛良平进屋看到,心里也是发酸,自己儿子这样一表人才,怎么偏偏得了这么个毛病。

秦铮帮着薛良平把薛壮和轮椅一起抬上牛车,央求薛良平道:“薛大叔,我跟你们一起进城吧,我还能给你搭把手。”

薛良平素来好说话,自然没啥意见,点头答应下来,转身回屋去找盛氏要钱。

盛氏接连病了几日,心情本就不好,听到要钱更是炸了庙。

“你个老不死的,去买个香烛纸钱要一两银子?你咋有脸张这个嘴!”

“你小点声,这不是还要给大壮看病么!”薛良平的声音里透着尴尬,并不想吵得外面人尽皆知。

“我小什么声,我天天省吃俭用,一个铜板恨不得掰成两半儿花,你倒好,心里就惦记着你那个废物儿子,大力和大勇就不是你儿子?”

“大力和大勇这不是好端端的么,若是他俩病了,我还不是照样给他俩请大夫。”

“呸!”盛氏啐了薛良平一脸,“你个没良心的老鬼,你才病了呢!连自个儿的儿子都咒,你给我滚,滚出去,以后你守着你那瘫子儿子过,我跟我自个儿的儿子过,咱们两不相干!看那个瘫子是能给你传宗接代还是能给你养老送终!”

盛氏一声高过一声,把秦铮气得拳头攥得紧紧的,恨不得冲进去把那臭婆娘狠揍一顿。

薛壮倒是一脸与自己无关的淡定,还伸手拍拍秦铮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