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普通当兵的,什么职务不职务的,在军中这么多年能捡条命回家已经是万幸了。”

“倒也是。”冯永元见薛壮在军中并无建树,顿时兴趣缺缺,“还是回来的好,一走那么多年没个音讯,家里也一直惦记着。”

“行军打仗,今天一个地方,明天指不定就去哪儿了。像我们这种底层的兵士,哪里有机会往家里捎信儿。而且军中的事情都是机密,一个弄不好就被当成奸细抓起来了,到时候自己丢了命是小事儿,说不定还要牵连九族呢!”

秦铮看不上冯永元那副自视甚高的模样,忍不住抢着替薛壮说道。

冯永元吃了个憋,心里头不舒服,顿时不再言语。

薛萍却似乎对秦铮颇有些兴趣,给他满上杯中的酒,笑着问:“秦兄弟今年多大了?老家是哪儿的啊?”

“我今年十七,老家是沂蒙那边儿的。”

“这几年回去看过没?家里还有什么人么?”

“十来岁的时候闹饥荒,家里人都没了,就剩我自个儿,也快要活不下去了,后来正赶上来村里抓壮丁,为了能吃饱就去当兵了。”

秦铮说起家里的事儿,忍不住垂下眼帘,遮去了眼底的酸楚。

夏月初看秦铮天天乐呵呵的,此时才知道原来也是个命苦的。

沂蒙那边本来就是贫苦的地方,当兵也是在刀口上舔血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