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萍过门这么多年,哪里会不晓得冯永元是什么样的人。

他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如今也是二十来岁的人了,却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

先不说这每日的吃喝如何解决,他自己连架火烧炕都不会。

这么冷的天儿,睡一夜凉炕就足能把人睡出病来。

冯永元也对自个儿的生活能力没有信心,不过还是安抚道:“现在你的身子最要紧,其他的我自个儿想办法,大不了回去雇个人做事,还能饿死我不成。”

薛萍虽然有些心疼银钱,但如今到底还是肚子里的孩子要紧,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冯永元陪着薛萍又待了一会儿,看天色不早便该回镇上去了,走前还依依不舍地千叮咛万嘱咐,就差把不放心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周氏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有些羡慕,伸手在薛勇后腰上掐了一把,低声道:“你也好好跟姐夫学学!”

薛勇摸着她挺得老高的肚子道:“我倒是想学,也得等你先把这个卸了货才能装进去新的!”

周氏让他臊了个大红脸,手里又掐了两把,随即却又给他揉了几下。

薛勇一把抓住她在自己后腰乱动的手,哑着嗓子道:“你快消停些,勾起火来你又灭不了,这是要憋死我么!”

盛氏打发薛良平去送冯永元,自个儿也顾不得浑身酸痛,张罗着找出压箱底儿的新被褥,在薛芹屋里给薛萍铺好铺盖。

“这样也好,你在家住些日子好好养胎,不然你公婆都不在家,什么活儿都要你做,我也放心不下。”盛氏一边安顿薛萍上炕歇着一边道,“要说这姑爷什么都好,就是一点儿活儿都不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