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垛的人,不但水下功夫要好,必须还要有好眼力,堆积如山的圆木,从什么位置下撬棍更是大学问,要得就是那股四两拨千金的劲儿,还得顾全了自己的安全,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本事。

木垛挑开之后,岸边的人也看够了热闹,纷纷散了。

夏月初见时候不早,也加紧脚步往家走。

回来的路上正看见老松江里也被冲进来两个圆木,有几个拿着铁钩子的木把正在想办法把圆木钩到岸边。

“多亏得婶子去提醒我们,不然这会儿鱼篓肯定都废了。”回到陈婶家拿桶的时候,夏月初连声道谢,还坚持给陈婶盛了一大碗鱼,“你也没空去捂鱼,这点也不值什么,给孩子解解馋。”

陈婶推脱不掉,只得收下道:“我这儿也没啥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若是有什么活计需要帮忙,可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陈婶,你跟我说这话可就太外道了,当初我吃不饱的时候,你饿着肚子还接济我,难不成你当我是那么不知恩的人么?”

陈婶这才露出笑容,拍了夏月初一把,嗔道:“你这孩子,一点小事还一直记挂着。”

从陈婶家一路回家,碰到的村民都或隐蔽或直接地朝两人看,甚至还在背后嘀嘀咕咕地交头接耳,搞得夏月初都有些发毛了。

穿过晒谷场刚好迎面碰见邻居孙大娘,夏月初赶紧问:“孙大娘,村里今天出啥事儿了么?”

孙大娘面露奇怪地看向夏月初,问:“咋,你还不知道呢?”

“我一大早就出门了,这会儿刚回来,一路上见大家都瞅我,瞅得我后脊梁发凉。”

“大萍昨个儿不是小产了么,今天你家姑爷闹上门来了,吵得那个热闹,大半个村子都能听见。”

孙大娘说罢又朝四下看看,见周围没人才低声道:“咱们两家离得近,我可是看得真真儿的,你家姑爷走的时候,脸上可是挂了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