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初趁机跟着冯老娘进屋,拿起炕沿儿上的拨浪鼓帮忙哄着孩子。

“冯大娘,志君真是越长越好看了,白白净净的,跟那庙里送子观音抱得娃娃似的。”夏月初的嘴就跟抹了蜜似的,好话不要钱地往外掏,“一看就是您照顾得好,不然孩子咋能长得这么好。”

薛萍还在外面喊着孩子的名字,冯志君虽然窝在冯老娘怀里,也哼哼唧唧地要找亲娘。

冯老娘沉着脸道:“我对他再好又有啥用,还不是跟他娘亲!我这就是养了个白眼狼!”

“大娘,咱不看着别的,总归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志君如今还这么小,若真是离了亲娘,以后这日子可咋过?说句不好听的,妹夫年纪轻轻一表人才的,倘若小两口真是分开了,今后少不得还要再找,这亲娘再不好也总比后娘强啊!您再疼志君,也不能护着他一辈子吧?到时候孩子落到后娘手里去,还能有什么好?”

说到孩子,冯老娘终于不吭声了,看着怀里哭哭唧唧要找娘的孙儿,心里头也不是滋味。

夏月初趁热打铁道:“您想,妹夫文采斐然,这回落第也不是因为才学不及,不过是因为受到打击心神不宁,再学三年巩固巩固,说不定直接给您考个廪生回来,那可就是吃皇粮的秀才老爷了!

妹夫和大萍感情一直挺好,这会儿让大萍回来,有她好生劝慰劝慰,说不定妹夫就重新振作起来了,若是把两个人硬生生地分开,岂不是在妹夫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么!”

夏月初最后这话说到了冯老娘的心坎儿里。

自家儿子对媳妇怎么样,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当年薛萍进门三年没开怀,自己可谓是软的硬的都使出来了,可冯永元硬是顶住了所有压力,坚决不肯休妻或是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