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咱家的地省事儿”薛良平吐出个烟圈,气定神闲地继续道:“地里的茬子去年下雪前就刨完了,地也深耕了几遍,刚开化那会儿我已经耢过一遍,咱今儿个只要再耢一遍,然后开沟下种就是了。”

秦铮听得认真,却对这些农事一窍不通。

薛良平却是来了谈兴。

平时家里都没人爱听他说这些农活儿,如今有了听众,顿时打开了话匣子。

“俗话说,秋天划破皮儿,强过春天犁几犁。所以秋天的时候好生深耕上几遍,来年的庄稼指定差不了!”

薛良平抽着烟,眯起眼睛继续道:“今年开化晚,天儿也一直暖不起来,看气候怕是比去年要晚上十几日,那些个秋天没好生犁地,又没刨茬子的人家,这几日怕是要忙死了。”

说话间夏月初已经做好了早饭,招呼秦铮进屋吃饭,回身把药吊子挂在炉火上。

她借着还没熄的火烙了几张饼,晾凉用棉布分别包好,进屋递给秦铮。

“嫂子,这是啥啊?”秦铮呼噜呼噜喝着热粥,就着干巴巴的苞谷饼子和小菜也吃得挺欢实,接过棉布包,摸着软乎乎热腾腾的。

“烙了几张饼,你下地之前记着去给封七送饭,晌午村里人多眼杂,就别去了,让他省着点儿吃,晚上天黑了之后再送一顿。”夏月初又拿罐子装了粥和小菜,一并放在桌上,“剩下的饼子你自个儿揣着,下地干活饿了的时候填肚子。”

“哎!”秦铮笑着应了一声:“还是嫂子知道心疼我。”

薛壮虽然醒了,但是躺在炕上还没起身,听着秦铮跟夏月初越发自然的互动,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秦铮却丝毫不知,热乎乎地吃完早饭,揣着饼子拎上罐子便从后门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