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低头扶着犁,一声不吭,他觉得自己连翻白眼儿的力气都已经提不起来了。

他没做过农活,扶犁的姿势也有些别扭,一趟趟走下来,早就已经累得腰酸背疼。

这种累跟在军中训练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他觉得自己现在之所以还能挪动双腿走路,完全是靠当兵时训练出来的毅力。

薛力也是被熏得头晕脑胀,大声抱怨了好几次。

只有薛良平浑然不觉,举着粪勺子顺着开沟均匀地浇着,听到抱怨还笑呵呵地说:“没有大粪臭,哪来五谷香。”

秦铮腹中的早饭早就已经消化干净,胃里空得直拧劲儿,但是周围都是粪水的味道,简直是顶风臭十里。

再一听薛良平这话,让他连掏出怀中烙饼的欲望都提不起来。

又趟了两亩地之后,薛力已经叫苦不迭,直嚷着一步都走不动了。

薛良平看着日头已经升得老高,将筐里剩下的粪浇完,拍拍手道:“行了,回家吧,吃完饭歇一个时辰再继续。”

秦铮托着疲惫的身躯,到家就瘫在炕上。

整个上午保持着同一个别扭的姿势,这会儿往硬炕上一躺,只觉得后背和两侧肋下的肌肉没有一处不酸疼的。

夏月初已经做好了午饭,一直搁在锅里温着没端出来,见秦铮回来,赶紧张罗着摆桌子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