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田里干到天黑,直到看不清楚垄沟的位置了,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秦铮在进屋前就脱掉了外衣,洗了手和脸,又涂了点薄荷油才进屋。

他推开门,登时就闻到一股陌生却又特别勾人味道。

秦铮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股味道,红烧炖煮的香气,夹杂着陌生食物的味道。

混合成浓稠厚重的鲜味,每丝每缕都长满了带倒刺的钩子。

先勾住人的鼻子,再勾住人的胃,最后恨不得连心神都被勾进锅里去。

“嫂子,做啥好吃的了?香得我口水都要下来了。”

秦铮顾不得进屋,直奔灶间的大锅而去。

夏月初却故意拦着道:“还没炖好不能打开,进屋等着去,一会儿就能开饭了。”

秦铮满怀期待地进屋,却见薛壮的脸色有些奇怪。

“大哥,咋了?是不是老盛婆子又来找你麻烦了?”

薛壮摇头,神色复杂地变幻着,忽然目露期待地问:“我记得你还有张饼没吃吧?”

“下午干活饿了早就吃了。”秦铮挠挠头道,“大哥你饿了啊?这不马上就开饭了么?”

“嗯。”薛壮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神色又重新纠结起来。

“开饭了!”夏月初说着,端着一小盆炖菜进屋。

秦铮用力吸了一口气,暖融融的香气进入体内,如有实质般抚慰了不安分的胃肠。

但是待他定睛看清盆中的食物,身子猛然向后一仰,差点儿当场来了个后滚翻。

“嫂子,你、你还真把那篓蛤蟆炖了啊?”秦铮终于明白为何刚才大哥一副有口难言的纠结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