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士杰今日在家请了一班戏子,正在花园临时搭出来的小戏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曲儿。

“庭院内静悄悄花筛月影,夜沉沉想起了那位书生。初相识引得我心神不宁……”

台上的戏子穿得单薄暴露,一脸狐媚子样,把原本好端端的戏文唱得如淫词艳曲般。

周珩本就急得不行,听到这个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贾士杰最近正迷这个戏子,坐在下面听得如痴如醉,听下人报周珩到访,心里也有些奇怪,

周珩在镇上算得上是个比较超脱的存在,自己虽然身为亭长,但是也低他一头。

二人一个喜雅一个爱俗,连交际圈子都基本没什么重叠,此时突然登门,也不知所为何事。

贾士杰摆摆手,示意台上的不要唱了,起身迎上来道:“周山长,今个儿是什么香风把您吹到我家来了?”

周珩没工夫跟他客套,开门见山地问:“参顶子村薛家的户册是不是送到你这里来了?”

贾士杰被问得一头雾水,圆胖的脸上满是愕然的神色,傻傻地问:“什么参顶子村?什么户册?”

“四天前,参顶子村里正来送过一次户册,当时你送去镇上的户册里面却没有,少了一本户册哪里去了?”

周珩简直快要压制不住自己的火气,恨不得抓住他的衣领用力摇一摇,看能不能让他稍微清醒一点。

但是手指在身侧用力伸开后又用更大的力气蜷缩起来,紧紧地捏成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