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里的朝奉扫了一眼二人的穿着,斜楞着眼睛,指着墙上的字开口道:“神袍戏衣不当,旗锣伞扇不当,皮货无袱不当,低潮首饰不当。”

盛氏从怀里掏出文书,小心翼翼地递进柜台里。

“我、我们当这个……”

朝奉漫不经心地接过去,展开扫了一眼就冷笑起来。

“我看你们不是来当东西的,是来骗钱的吧!”他说着把文契从柜台口丢出来。

轻飘飘的纸在空中打了个璇儿,缓缓落在地上。

盛氏赶紧扑上去捡起来,气愤地说:“你们既然开当铺,我们正正经经地来当东西,你这是啥态度?”

“啥态度?你还想要啥态度?没叫人来打你都是我态度好了!”

朝奉见薛良平和盛氏都一脸愤怒又茫然的模样,似乎不像是装出来的。

他在这个当铺做了大半辈子,啥样的事儿也都见过了,一看他俩这样,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文书是谁给你们的?”朝奉好心地提醒道,“若是别人押给你的,就赶紧去去那人,他是熊你们呢!”

“啥?”盛氏被说蒙了,“啥叫熊我,这是我儿子拿回来给我的……”

说到这儿,她忽然间察觉出不对来。

当初帮薛勇还赌债和赔钱的时候,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便提出让他把分红文书放在自己这儿。

薛勇当时居然连个磕巴都没打,十分痛快地把东西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