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管如何,老三算是有了个着落。

听夏月初话里的意思,最差也能在镇上开个饭馆酒楼。

这对陈婶儿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出息了。

她不求老三以后能有本事贴补家里,他能把自己照顾好,就是给她省了大心了。

而且去店里做学徒,虽然赚不到钱,但最起码管吃管住,而且夏月初的为人她也信得过,肯定不会打骂虐待孩子,这相对的也为家里减轻了不少负担。

这么一会儿工夫,王桦就已经收拾好了行礼,自己扛着铺盖卷,拎着一个小包袱从屋里出来。

被套早已经被洗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薄得几乎能看到里面的棉絮,边角都磨得起毛。

平时放在屋里炕上还不觉得,此时被暴露在阳光下,简直是分毫立显,着实太过惹眼。

陈婶儿的脸顿时红了,一把将王桦扯进屋里,不多时,给他换了套八成新的被套重新扛出来。

带着王桦回到县城,时候已经不早了,外头的天儿早就黑了,他也没能看到一直向往的县城是什么模样。

他坐着马车七拐八拐,黑咕隆咚的早已分不清方向,若不是出于对夏月初的信任,他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拐卖了。

马车最后在一处小院门口停了下来,他茫然地拎着铺盖卷和包袱,跟在夏月初身后进了院子。

小院不大但收拾得很是干净利落,院角的树下摆着一个石磨,贴着院墙根下还有一溜儿坛子,也不知里头腌了什么东西。

虽然时候不早了,但是夏洪庆和吴氏都还没有睡,全都等着夏月初回来,问问分家的情况。

夏月初直接把王桦塞给了秦铮,让去他屋里暂时安顿一下。

她自己简单地洗了把脸,再出来的时候,只见薛壮和王桦坐在桌边等她吃饭,自家爹娘和弟弟也都围坐一旁,眼巴巴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