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兰虽然之前并不知道胡静娴的计划,但此时也看明白了。

她心下暗道,难怪胡静娴今天化了那么浓的妆,而且这个铁公鸡竟然舍得点了这么多菜,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

按照惯例,只要闹上一闹,别的不敢说,至少能免了这顿酒菜的钱。

于是她扶着李丽娇,十分配合地也跟着哭道:“丽娇啊,你到底是咋了啊?刚才不还好好儿的么——你到底哪儿难受,你别吓我啊——”

“两位夫人放心,等大夫来诊断之后,若真是我们酒楼的问题,我绝不推脱责任。”

“你说这些漂亮话有什么用!我从府城回来探亲,跟两个手帕交重聚,听说初味轩是如今城里最好的酒楼,特意请人来你家吃饭,谁知道这好端端的一个人,吃了你家的饭菜就变成这样了啊……若当真把人给吃坏了,你负得起这个责任么?”

胡静娴说着,泪水夺眶而出,将她脸上的脂粉冲出两条沟来。

夏月初看到差点儿笑出声来,猛地扭过头,使劲儿憋住。

接到消息从后院赶过来的薛壮问:“不是说去请大夫了么?这么还没来?”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何斌帮林大夫背着药箱,一边招呼着一边在前面开路,将人护送到店里。

夏月初帮着丁兰将李丽娇扶着坐好,然后让开位置,好方便林大夫诊脉。

胡静娴哭得脸上妆都糊了,自己浑然不觉,还在抽抽噎噎地说:“丽娇,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家上有老下有小啊,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可怎么跟你家里交代啊……”

林大夫取出脉枕,让李丽娇将手放在上面,凝神诊脉。

片刻后,他又让李丽娇伸出舌头查看。

再让丁兰轻按李丽娇的胃部和腹部几处位置,观察着李丽娇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