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面上还是道:“出什么事了?你不要急慢慢说。”

胡静娴上次丢了脸回来,根本没好意思跟丈夫说这件事,此时却也顾不得了,从头到尾一股脑地说了一遍,最后又哭着说:“那个夏娘子,肯定是想要报复我家,吉鑫是我从小带大的,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是夏月初派人去勾引他的!”

她越说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情绪也忍不住激动起来。

田志民却道:“你就不能让我省心点么?你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的夫人,去做那种泼皮无赖的勾当,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胡静娴闻言顿时炸了,跳起来指着丈夫的鼻子骂道:“田志民,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看还在不在?是不是让狗给叼走了?你现在嫌弃我给你丢人了?我变卖嫁妆供你读书的时候你怎么不嫌弃我?我做生意赚钱给你走门路做官的时候你怎么不嫌弃我?如今你有本事了是吧?开始嫌弃我,嫌弃我娘家了!我告诉你,你不要忘了,你究竟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田志民耷拉下脑袋,耳边都是胡静娴的喋喋不休,每次这套说辞只要一开口,那不说上半个时辰是绝不会停止的。

此时的他,心里头只有深深的无奈和无力感。

并不是个不知感恩的人,但是十几年如一日的被胡静娴挟恩图报,被胡家拿到外头去狐假虎威、作威作福,他早就深深的厌烦了。

他如今身在官场,这辈子是要在仕途上走到底了,若是顶着个抛弃对自己有恩的结发妻的名头,那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但是想到之前上峰的提点,说自己明年许是会有晋升的机会。

田志民的心里又是一阵纠结。

如今自己还只是个小小的通判,胡静娴和胡家就能打着自己的旗号做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来。

即便胡家是在永榆县的地盘上折腾,但这么多年下来,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传到府城来,田志民偶尔也会听到一些闲言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