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东瀛可以说是人人敬仰的高僧,但是自从到了大齐,却一直被善玉压着一头,到了东海府之后,还时不时要看人白眼。

而且他身边一直跟着几个人,表面上说是保护他的安全,其实根本就是在监视他。

尤其从他踏入东海府之后,府衙居然又给他加派了几个人。

几乎是将他围得水泄不通,无论做点什么都会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今天早晨登台讲法,善玉讲经的时候,下面一片安静,大家都专心致志地听。

但是轮到自己的时候,下面却总是无端喧哗,还要善玉时不时地抬手压制才能勉强继续下去。

这对荫渑这个自幼就被夸奖有慧根、今后必成大器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羞辱。

他只能在心里勉强安慰自己,一定是东海府的百姓对东瀛有偏见才会这样,绝对不是自己的缘故。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只是来吃个佛斋,怎么也会有总被人隐隐压过一头的感觉?

他想到这里,扭头朝下首处随行的一名僧人岛崎使了个眼色。

岛崎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然后起身表示自己要去净手,立刻便有早就安排好的小沙弥上前引路。

待走到前后无人的僻静处,岛崎一记手刀劈在小沙弥的后颈处,然后一把接住对方软倒下来的身子,将人轻轻放倒在地,拖到角落不易被发现的地方,然后自己换上小沙弥的衣裳,快步走出去,混在端菜的小沙弥当中,低头跟着去了后厨的所在地。

这次佛斋安排在府衙后院的敞轩,后厨便在附近的跨院中,整个儿一个院子被单独分隔出来,前后派人把守着,院子里摆着备菜的大长条案,垒了几个炉灶,夏月初这会儿正在炉灶前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