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得这样清楚,又怎么会选他作为突破口呢?长公主乃是今上嫡姐,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今上对她都只有礼遇有加,悉心照顾的份儿,怎么可能那她开刀?

也正是因为如此,尤春荣这一年多来越发嚣张,你今天难道没听见他在席间那些不中听的话么?以前的他哪里敢这样,见到我们都跟见到亲爹似的毕恭毕敬。”

魏国涛隐隐有些失望,觉得皇上和自己是不是都对薛壮有些期望过高,再怎么厉害,他也不过才是二十出头,家庭又遭遇了那样的变故,究竟能否担当大任似乎还有待观察。

薛壮却只是淡淡一笑,不急不慢地说:“魏叔不要着急,你先听听我的分析。

第一,长公主是皇上的嫡姐这是事实,毋庸置疑,但是魏叔不要忘了,她也是庆王的嫡姐。

第二,俗话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先帝在位期间,其实就已经想要整饬异姓王爷,但是后期因为龙体抱恙,加之皇子夺嫡之争太过惨烈,所以不了了之。魏叔觉得,今上会怎么看如今还在京中活跃的异姓王呢?

第三,尤春荣虽然是个跳梁小丑,但是魏叔应该也不得不承认,他绝对是个有眼光会钻营的人,不然他也搭不上长公主这个大靠山。

如果长公主此时位置固若金汤,尤春荣虽然肯定也会春风得意,却绝不会是如今这幅尖酸刻薄的嘴脸。

依我看,他现在根本不是狗仗人势的嚣张忘本,而是察觉可能要大事不妙却又不愿相信、期待会有转机的临死哀鸣罢了。”

魏国涛被薛壮的一番话给惊呆了,他当真没有从这个角度来考虑过这件事。

的确,庆王跟今上是兄弟,长公主是两个人的嫡姐。

而且若是从关系远近上来说,庆王与长公主虽然也不是同母所出,但是庆王当年生母病逝之后,曾在皇后宫中被抚育过几年,当时长公主尚未成亲,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说不定的确会比跟皇上更加亲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