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是说清楚为好,是你丢了一大批货,损失了人手,而不是咱们。”

韩振江听出周逸秋话里的意思,是想找个借口让自己也帮着遮掩。

但是这件事从头到尾自己都毫不知情,被无辜牵连就已经是火冒三丈,恨不得弄死周逸秋这个傻子,哪里还会再担风险替他遮掩。

“这么大的事,想瞒住是不可能的,那边在保定府眼线众多,我觉得还是据实以报为好。”

“韩振江,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若是没有我,你能跟川蜀那边搭上路子?如今我出了点错漏,让你帮着遮掩一下都不行?未免也太过绝情了吧!”

“几十箱兵刃被人截胡,近千名工匠护卫损失九成,你好意思管着叫出了点错漏?”韩振江闻言冷笑一声,“还说什么日后好相见?如何相见?说不定咱俩以后就只能在刑部大牢里相见了!

我韩振江不是不知恩图报的人,你帮我引荐之事我感激不尽,但也还不值当用我们韩家上下几百口人的命去谢你!”

周逸秋面色阴沉,坐在书桌后面一言未发,捏着毛笔的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

见留在这里也不会再有什么意义,韩振江便起身道:“我也得回去写信上报此事,就不多待了,告辞。”

韩振江说罢,头也不回地摔门走了。

“咔吧——”

紫竹的笔杆被周逸秋捏得从中折断,尖锐的竹篾插入他的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地落在桌上。

但是他此时内心已经被惶恐和不安撑得快要爆炸,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疼痛……